与疾病抗争

    图文/东方早报 杨一    编辑/apo

　2013年5月28日，上海延平路，牛牛妈妈一想到原来的生活便不停的落泪。“八号楼，七号楼。八号楼，七号楼。”牛牛侧卧在家里的床上，斜眼盯着天花板，嘴里不停嘟囔。除了家，儿童医院的这两幢病房楼大概是牛牛最熟悉的地方。

    还差三个月，牛牛就满四岁了。和一般孩子不同，他圆圆的脑袋上没有一根头发，小肚皮上横着一道15公分长的手术疤。连旁边的大人看来，都是触目惊心。

    牛牛老家在江苏盐城，家里不算富裕，但也有自己的小幸福。爸爸创业刚有起色，妈妈的工作也还稳定。作为家里的独孙，牛牛绝对是全家人宠爱的宝贝。每年六一节，各式各样的礼物就会把他团团围住。

    这样平静美好的生活，却被牛牛肚子里的“恶魔”骤然击碎。

    半年多前，牛牛被诊断为罹患“神经母细胞瘤”。对于这个家庭来说，这是一个陌生又冷酷的名字。为了治病，妈妈抱着他，拖着一只旅行箱来到上海，租住在延平路一间15平米的房子里。

    不到半年，牛牛已经接受了五个疗程的化疗。现在，妈妈对日期都快没概念了。她用来计时的办法换做了：化疗前、化疗中、化疗后。化疗，已经成了她生活的焦点。她清晰地记得牛牛每一次被病痛折磨的样子。而牛牛出生以来给全家人带来的快乐时光，却久远地仿佛上个世纪，并且还在变得越来越模糊。

    医生说，牛牛治愈的希望只有20%，但作为妈妈却必须有100%的信念。还有七个疗程，化疗才结束，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到那一天。都说等待的时光最难熬，而无法确定的结局也让大人们的这份坚持变得越发折磨。

    或许每个孩子在痛过哭过后都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，牛牛也一样。看他在床上蹦跳着，顽皮地幻想自己是一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。 谁也不知道，他在完成这项“壮举”之前，有没有本事战胜自己肚子里的“恶魔”。

    不经意间，肚子上的那条疤又从T恤里露了出来，那生冷的痕迹，如同死神手中逐渐收紧的黑线。